五與六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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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與六：
這時的覃檀好似認得他。
見著覃檀這副表情的商榷神情微怔，他張了張口，還未言語，便聽到保安又問商榷，“她說你是他爺爺，那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？”
保安的這句話剛出，覃檀握著商榷的手倏然緊了幾分，她偏頭，看向商榷時的眼神裏帶著警告，要求他看她眼色行事。
“覃檀，”商榷掠過覃檀投來的目光，擡眸看向立於身前的保安，“她叫覃檀。”
聽見這席話的覃檀神色一楞，沒想到商榷真的答出了她的名字，明明前些日子她並未告知她姓甚名誰，他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呢？
覃螢晚上下班晚，覃檀放學後便會坐在保安室裏和保安喝茶，有時保安還會輔導覃檀做一些數學題。
雖然十道能錯九道，但覃檀並不嫌棄他，畢竟他是學校裏除了老師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，雖然他長得並不好看，還很兇，但他的心很好，對學校的每一個小朋友都非常的負責。
商榷回答上了覃檀的名字，但保安依舊沒有放下心中的戒備，哪怕此時覃檀緊緊拉著面前這個男人的手。
覃檀的母親覃螢是一名單親媽媽，丈夫去世後便不再與丈夫那邊的親人來往，爺奶都不願認覃檀這個孫女，更別說來接她了。
此時覃檀口中的爺爺估計也就是個名頭，他還是需要核實好他的身份才好。
“她什麽時候生日，哪年生的？”保安又問。
商榷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：“2000年農歷十一月三十日，”
聽著商榷報出她生日的覃檀再度震驚地瞪大了雙眸。
她昨日也就與商榷見了一面，不僅沒有互報姓名，更沒有同對方談天說地，更沒有同他說關於生日的事情，他怎會將她的出生日期都知道得這麽清楚？
思及此，覃檀倏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，下意識地想要松開商榷的手，但想到前些日子她去醫院時商榷也在，而且是他將她從那冰冷的河內撈出來的，她想，他或許是那時從她母親那裏聽來的也有可能，會記得她的姓名倒也正常。
因著這些想法，她這才剛湧上心頭的戒備便打消了些。
“李叔叔，他確實是我爺爺。”商榷前些日子救過她一次，能救她的人，怎麽可能是壞人呢？
保安見商榷確實都答上來了，但依舊沒有放覃檀和商榷一起走，而是將兩人都請到了保安亭。
畢竟白日裏覃螢將覃檀送到學校之後特意囑托了他一番，他便更不可能將覃檀放走了。
“在覃檀的母親到來之前，我是不可能放你和她一同離開的。”保安警告道。
商榷自然知曉保安的顧慮，而他也確實沒有要帶走覃檀的意思，於是便同覃檀一同回了保安亭，一同等待覃檀的母親。
畢竟，他也希望覃檀能夠平安回家。
只是他才剛邁進保安亭一步，心臟處倏然感到一絲不適，緊接著便從臺階上摔了下去。
再醒來時，他已經回到了牢房內，而坐在他身側的，是他的好皇兄商邑。
商邑端著茶，見商榷醒了才將手中的茶放至一側，擡眸看他，“醒了？”
商榷沒有理會他的話語，而是再度閉上了雙眸。
為商榷醫治的太醫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擦凈之後才行至商邑身側，弓著腰怯聲道：“他已經沒事了，只需用藥調理幾日便可。”
這句話太醫已經同商邑說了許多遍了，商邑聽得有些不耐煩了，這才揮手讓太醫退下了。
商邑有事無事便會來牢裏看看商榷，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關於朝堂的事，他說他並不願當這名皇帝……
不願？
聽見這些話的商榷冷笑一聲。
既然不願，他又為何將其他皇弟通通逼上絕路，又為何效仿商武做這孤家寡人。
商榷不願聽商邑說的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，只靜靜地躺於草席之上裝睡。
待身側再也沒了商邑的聲音，商榷這才沈沈睡去。
商榷是在一座公園內醒來的，河邊有幾個小孩在游玩，其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於他而言有幾分的熟悉。
他朝著他們的方向緩步走去，還未看清那幾個小孩的面容，其中一個小姑娘便腳滑摔進了公園的河內。
小姑娘不會游泳，在河水內撲騰，站在河邊的幾個小孩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。
見狀，商榷立即快步跑至河邊，他沒理會那幾個小孩，而是脫下外套便直接躍入河內，將掉入河水中的小姑娘撈了上來。
被撈上來的小姑娘面色慘白，哪怕被救上了岸，但她臉上的驚恐之色卻絲毫沒有要退去的意思。
商榷脫下身上的大衣裹於小姑娘身上，抱著她起身，將那群幸災樂禍的小孩都轟走了。
將他們轟走之後，商榷一擡眸便瞧見了一位慌慌張張向著她奔來的女士。
她驚恐地朝著河邊奔去，商榷回身叫住了她。
女人的樣貌與當年的雲妃別無二致，她就是覃檀的母親，覃螢。
商榷將剛從河內救上來的覃檀交給覃螢，同她一同去了醫院為覃檀檢查身體。
到達醫院後的覃檀面色好了些，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，只稍微一吹風便冷很多。
“可以先借我們一身衣服嗎？”覃螢詢問護士，“我女兒的衣服濕透了。”
護士偏頭，思酌片刻後帶著覃螢一同去覃檀換了身幹凈的衣服，是醫院內的病號服，並不暖和，但比那身濕衣服要好許多。
覃螢脫下棉服裹於覃檀的身上，將商榷換下來的大衣放至一側。
商榷的衣服也濕透了，他也換了一身衣服將就。
有些項目需要下午做，覃螢先將商榷與覃檀安置於病房內，而她離開了醫院。
她回去替覃檀取了身新衣服。
家裏沒有男士的衣服，想了想，覃螢還是去商場買了一套。
商榷身上的那身衣服看起來不便宜，為了救覃檀，他的衣服都濕透了，她理應回報他。
覃螢買完衣服之後便直奔醫院，他將新買來的衣服遞給商榷，商榷接過，自覺地去了衛生間換衣服。
待換好衣服後，覃螢才將從外面買來的午飯擺好。
“先生，一起吃吧。”覃螢邀請商榷。
商榷確實也有些餓了，他沒有拒絕，於是便坐至覃螢身側，“謝謝。”
“您不用客氣，應當我同您說謝謝才是，謝謝您救了我女兒。”覃螢將買來的包子遞至商榷手中，見商榷的臉色不太好，忙問：“先生，您真的不需要做個身體檢查嗎？我看您臉色不好。”
“不用，”商榷沒有身份證，他沒有辦法在醫院掛號，更做不了那些檢查，只隨意敷衍道：“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。”
“先生，這大冬天的，您就這麽跳去河裏……”覃螢面上依舊擔心。
“不用擔心，我的身體沒事的，只是剛剛還有些冷，沒有緩過來罷了。”商榷淡聲道。
覃螢本欲再說些什麽，可商榷面上的神情嚴肅，似是不願再聽她說這些話。
想了想，覃螢轉身從包內取出一萬塊錢，“先生，您救了我女兒，這錢您就收下吧。”
商榷看著那一疊紅鈔下意識地起身，後退幾步，推開了覃螢遞來的錢，“這些錢就不用了，您用來給您的女兒治病便好。”
他什麽都不收，覃螢心裏過意不去，還欲說些什麽，商榷倏然繞過覃螢，將手中的包子重新放於盤中，“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，便先走了。”
將包子放回原位之後，商榷向覃螢點點頭，退出了病房。
覃螢欲送送商榷，奈何護士倏然過來叫人，覃螢只得說了聲好，於是便同護士一同離開了病房。
下午的兩項檢查需要排隊，覃檀坐在走廊內等號，而覃螢則去拿上一份報告單。
商榷見覃檀一人坐於走廊之上，擡步走至她的身側，坐下。
“你不是走了嗎？”覃檀沒想到覃檀會再度出現在這裏，看到他時，她眼神裏帶著幾分驚訝。
商榷聞聲“嗯”了聲，他說：“本來走了的。”
“那你怎麽回來了？”覃檀問他。
“不放心你，回來看看。”商榷的視線落於覃檀的額頭上，眼底裏滿是心疼，“疼嗎？”
覃檀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了額頭的傷，她知道商榷再說什麽，只搖了搖頭，說了聲“不疼”。
“怎麽可能不疼呢？”
掉入河裏時覃檀的頭在岸邊磕了一下，雖說未破，但也是起了包。
額頭是人類頭骨處較脆弱的地方，那裏磕了一下，怎麽可能不疼呢？
覃螢拿著報告回來了，商榷見狀起身離開了走廊。
“你……”覃檀張口叫他，還未來得及問他的名字，身後倏然傳來了覃螢的聲音。
覃螢問：“跟誰說話呢？”
覃檀本想說是將她從河裏救上來的爺爺，但想到他臨走時的模樣，思酌半晌後只回了一句：“一個過路的爺爺問廁所怎麽走。”
“檢查報告出來了，這些都沒什麽問題，”覃螢坐至覃檀身側，將報告結果念給她，“等這項檢查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覃檀說了聲“好”，視線不由得偏向商榷離開的方向。
不知為何，她總覺得他看向她的眼神異常的熟悉，像是認識她很久了一般。
那時的覃檀並不明白這心中的疑惑從何而來，她想，大抵是因為她五歲前的記憶都模糊了，所以她才總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熟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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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的覃檀好似認得他。
見著覃檀這副表情的商榷神情微怔，他張了張口，還未言語，便聽到保安又問商榷，“她說你是他爺爺，那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？”
保安的這句話剛出，覃檀握著商榷的手倏然緊了幾分，她偏頭，看向商榷時的眼神裏帶著警告，要求他看她眼色行事。
“覃檀，”商榷掠過覃檀投來的目光，擡眸看向立於身前的保安，“她叫覃檀。”
聽見這席話的覃檀神色一楞，沒想到商榷真的答出了她的名字，明明前些日子她並未告知她姓甚名誰，他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呢？
覃螢晚上下班晚，覃檀放學後便會坐在保安室裏和保安喝茶，有時保安還會輔導覃檀做一些數學題。
雖然十道能錯九道，但覃檀並不嫌棄他，畢竟他是學校裏除了老師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，雖然他長得並不好看，還很兇，但他的心很好，對學校的每一個小朋友都非常的負責。
商榷回答上了覃檀的名字，但保安依舊沒有放下心中的戒備，哪怕此時覃檀緊緊拉著面前這個男人的手。
覃檀的母親覃螢是一名單親媽媽，丈夫去世後便不再與丈夫那邊的親人來往，爺奶都不願認覃檀這個孫女，更別說來接她了。
此時覃檀口中的爺爺估計也就是個名頭，他還是需要核實好他的身份才好。
“她什麽時候生日，哪年生的？”保安又問。
商榷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：“2000年農歷十一月三十日，”
聽著商榷報出她生日的覃檀再度震驚地瞪大了雙眸。
她昨日也就與商榷見了一面，不僅沒有互報姓名，更沒有同對方談天說地，更沒有同他說關於生日的事情，他怎會將她的出生日期都知道得這麽清楚？
思及此，覃檀倏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，下意識地想要松開商榷的手，但想到前些日子她去醫院時商榷也在，而且是他將她從那冰冷的河內撈出來的，她想，他或許是那時從她母親那裏聽來的也有可能，會記得她的姓名倒也正常。
因著這些想法，她這才剛湧上心頭的戒備便打消了些。
“李叔叔，他確實是我爺爺。”商榷前些日子救過她一次，能救她的人，怎麽可能是壞人呢？
保安見商榷確實都答上來了，但依舊沒有放覃檀和商榷一起走，而是將兩人都請到了保安亭。
畢竟白日裏覃螢將覃檀送到學校之後特意囑托了他一番，他便更不可能將覃檀放走了。
“在覃檀的母親到來之前，我是不可能放你和她一同離開的。”保安警告道。
商榷自然知曉保安的顧慮，而他也確實沒有要帶走覃檀的意思，於是便同覃檀一同回了保安亭，一同等待覃檀的母親。
畢竟，他也希望覃檀能夠平安回家。
只是他才剛邁進保安亭一步，心臟處倏然感到一絲不適，緊接著便從臺階上摔了下去。
再醒來時，他已經回到了牢房內，而坐在他身側的，是他的好皇兄商邑。
商邑端著茶，見商榷醒了才將手中的茶放至一側，擡眸看他，“醒了？”
商榷沒有理會他的話語，而是再度閉上了雙眸。
為商榷醫治的太醫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擦凈之後才行至商邑身側，弓著腰怯聲道：“他已經沒事了，只需用藥調理幾日便可。”
這句話太醫已經同商邑說了許多遍了，商邑聽得有些不耐煩了，這才揮手讓太醫退下了。
商邑有事無事便會來牢裏看看商榷，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關於朝堂的事，他說他並不願當這名皇帝……
不願？
聽見這些話的商榷冷笑一聲。
既然不願，他又為何將其他皇弟通通逼上絕路，又為何效仿商武做這孤家寡人。
商榷不願聽商邑說的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，只靜靜地躺於草席之上裝睡。
待身側再也沒了商邑的聲音，商榷這才沈沈睡去。
商榷是在一座公園內醒來的，河邊有幾個小孩在游玩，其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於他而言有幾分的熟悉。
他朝著他們的方向緩步走去，還未看清那幾個小孩的面容，其中一個小姑娘便腳滑摔進了公園的河內。
小姑娘不會游泳，在河水內撲騰，站在河邊的幾個小孩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。
見狀，商榷立即快步跑至河邊，他沒理會那幾個小孩，而是脫下外套便直接躍入河內，將掉入河水中的小姑娘撈了上來。
被撈上來的小姑娘面色慘白，哪怕被救上了岸，但她臉上的驚恐之色卻絲毫沒有要退去的意思。
商榷脫下身上的大衣裹於小姑娘身上，抱著她起身，將那群幸災樂禍的小孩都轟走了。
將他們轟走之後，商榷一擡眸便瞧見了一位慌慌張張向著她奔來的女士。
她驚恐地朝著河邊奔去，商榷回身叫住了她。
女人的樣貌與當年的雲妃別無二致，她就是覃檀的母親，覃螢。
商榷將剛從河內救上來的覃檀交給覃螢，同她一同去了醫院為覃檀檢查身體。
到達醫院後的覃檀面色好了些，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，只稍微一吹風便冷很多。
“可以先借我們一身衣服嗎？”覃螢詢問護士，“我女兒的衣服濕透了。”
護士偏頭，思酌片刻後帶著覃螢一同去覃檀換了身幹凈的衣服，是醫院內的病號服，並不暖和，但比那身濕衣服要好許多。
覃螢脫下棉服裹於覃檀的身上，將商榷換下來的大衣放至一側。
商榷的衣服也濕透了，他也換了一身衣服將就。
有些項目需要下午做，覃螢先將商榷與覃檀安置於病房內，而她離開了醫院。
她回去替覃檀取了身新衣服。
家裏沒有男士的衣服，想了想，覃螢還是去商場買了一套。
商榷身上的那身衣服看起來不便宜，為了救覃檀，他的衣服都濕透了，她理應回報他。
覃螢買完衣服之後便直奔醫院，他將新買來的衣服遞給商榷，商榷接過，自覺地去了衛生間換衣服。
待換好衣服後，覃螢才將從外面買來的午飯擺好。
“先生，一起吃吧。”覃螢邀請商榷。
商榷確實也有些餓了，他沒有拒絕，於是便坐至覃螢身側，“謝謝。”
“您不用客氣，應當我同您說謝謝才是，謝謝您救了我女兒。”覃螢將買來的包子遞至商榷手中，見商榷的臉色不太好，忙問：“先生，您真的不需要做個身體檢查嗎？我看您臉色不好。”
“不用，”商榷沒有身份證，他沒有辦法在醫院掛號，更做不了那些檢查，只隨意敷衍道：“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。”
“先生，這大冬天的，您就這麽跳去河裏……”覃螢面上依舊擔心。
“不用擔心，我的身體沒事的，只是剛剛還有些冷，沒有緩過來罷了。”商榷淡聲道。
覃螢本欲再說些什麽，可商榷面上的神情嚴肅，似是不願再聽她說這些話。
想了想，覃螢轉身從包內取出一萬塊錢，“先生，您救了我女兒，這錢您就收下吧。”
商榷看著那一疊紅鈔下意識地起身，後退幾步，推開了覃螢遞來的錢，“這些錢就不用了，您用來給您的女兒治病便好。”
他什麽都不收，覃螢心裏過意不去，還欲說些什麽，商榷倏然繞過覃螢，將手中的包子重新放於盤中，“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，便先走了。”
將包子放回原位之後，商榷向覃螢點點頭，退出了病房。
覃螢欲送送商榷，奈何護士倏然過來叫人，覃螢只得說了聲好，於是便同護士一同離開了病房。
下午的兩項檢查需要排隊，覃檀坐在走廊內等號，而覃螢則去拿上一份報告單。
商榷見覃檀一人坐於走廊之上，擡步走至她的身側，坐下。
“你不是走了嗎？”覃檀沒想到覃檀會再度出現在這裏，看到他時，她眼神裏帶著幾分驚訝。
商榷聞聲“嗯”了聲，他說：“本來走了的。”
“那你怎麽回來了？”覃檀問他。
“不放心你，回來看看。”商榷的視線落於覃檀的額頭上，眼底裏滿是心疼，“疼嗎？”
覃檀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了額頭的傷，她知道商榷再說什麽，只搖了搖頭，說了聲“不疼”。
“怎麽可能不疼呢？”
掉入河裏時覃檀的頭在岸邊磕了一下，雖說未破，但也是起了包。
額頭是人類頭骨處較脆弱的地方，那裏磕了一下，怎麽可能不疼呢？
覃螢拿著報告回來了，商榷見狀起身離開了走廊。
“你……”覃檀張口叫他，還未來得及問他的名字，身後倏然傳來了覃螢的聲音。
覃螢問：“跟誰說話呢？”
覃檀本想說是將她從河裏救上來的爺爺，但想到他臨走時的模樣，思酌半晌後只回了一句：“一個過路的爺爺問廁所怎麽走。”
“檢查報告出來了，這些都沒什麽問題，”覃螢坐至覃檀身側，將報告結果念給她，“等這項檢查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覃檀說了聲“好”，視線不由得偏向商榷離開的方向。
不知為何，她總覺得他看向她的眼神異常的熟悉，像是認識她很久了一般。
那時的覃檀並不明白這心中的疑惑從何而來，她想，大抵是因為她五歲前的記憶都模糊了，所以她才總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熟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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